建文四年六月,朱棣率大军攻入南京,建文帝在宫中放了一把火,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在历史上彻底消失了。这是大家耳熟能详,正史的记载。

那么,当朱棣攻入南京,进入皇城后,建文帝没有放火烧宫,也没有神秘失踪,而是泪流满面的跪在皇爷爷的灵位前,向他"控诉"朱棣的种种罪行,那么,朱棣会怎么办?

我想,当此时朱棣听手下的人报告建文帝在干嘛时,他肯定会感觉头痛欲裂了。

其实,建文帝当时有三种选择:自杀、逃跑失踪、等着朱棣来。可他偏偏要选择这最后一种,这就是最让人头疼的情况了。

建文帝剧照

朱棣因建文帝削藩被逼而起兵,但当时对外可不能这么说的。因为建文帝是皇帝,朱棣是臣子,古语有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建文帝再怎么急于削藩,手段激进,朱棣只能被动接受,不能反抗,这就是千百年来,封建专制不变的游戏规则。

可是,朱棣偏偏是个不按套路和规则出牌的人,他选择了一条极为寂寞的路--造反。

但是,总得有个"师出有名"的借口吧?于是他绞尽脑汁的翻找各种老爹遗留下来的典籍,还真被他在《明太祖实录》中找到了:皇帝身边如果有奸臣误国,那么各地藩王可以起兵征讨,以"清君侧"。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合理合法"的理由,朱棣才能忽悠手下的人替他卖命,起兵靖难。但此时,他命运也将被改写了。成功了,谋得皇位;失败了,全家被杀。

只有这两条路,没有第三条路,不能谈判,不能投降,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可见这条路真的很寂寞,因为在此之前,都找不到可以学习的榜样。

盛庸剧照

既然找不到,那就学学自己的老爹吧。为了皇权,为了巩固自己后世儿孙们的统治地位,老爹的屠刀砍向了,曾经和他一起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战友们,当年关系有多铁,杀人的时候刀锋就有多冷。

因为老爹一生的处事风格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在利益面前,没有亲情,没有友情。

而这一点,后来朱棣也学得很到位。在正史的记载中,他靖难成功之后,对敢于反对自己的人,进行了血腥的"清洗",干过很多青史留名的事。

比如,把坚守济南城三个月,大挫燕军,誓不投降的铁铉剐了,还把铁铉的妻女送到官府开办的妓院里去接客,每天从早工作到晚,甚至连他四岁的女儿都不放过。

还有后来,曾两次在战场上差点刺死朱棣的大将平安,因为朱棣北巡时,问了一句"平安还活着的吗?"为了避免步战友铁铉的后尘,保全子孙后代,逼得他自杀以谢罪。

朱棣剧照

再就是,大名鼎鼎的学者方孝儒了,破了古今中外的历史记录,灭他十族。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既然,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冒着全家被杀的风险,历经九死一生的拼杀,才最终杀入皇城。那么,虽然朱允炆现在摆出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确实很头痛,很难办,但已经走到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他马上派重兵将宗人府围得水泄不通,并将大门堵死,然后准备大量的弓箭手及易燃物。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头带着火苗射入宗人府的各个角落。不多时,到处起火,府内宫女、太监、卫兵等到处乱窜,但也都是徒劳的。

建文帝大惊失色,此时身边再也没有仆人前呼后拥的了,大家都慌忙奔跑躲避,尖叫声、咳嗽声,救命声不断。建文帝也跟大家一样,四散奔逃,可火势已经越烧越旺了,各种建筑材料不断掉落下来,到处火苗肆虐,浓烟滚滚,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最终,建文帝与府内的数百人都葬身于这场大火,死于朱棣之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利益最大化。而对外则宣称,建文帝因伤心过度,悲痛欲绝,所以命人放火,自焚而死。

铁铉剧照

然后呢,就开始重金悬赏、大肆搜捕方孝儒、齐泰和黄子澄等三人,同时,派兵包围他们的府邸。很快,抓到他们三人后,立即拉至刑场,凌迟处死,并株连九族。

当然,朱棣命令方孝儒写登基,昭告天下的檄文,这一幕还是会做的,毕竟方孝儒的名气太大,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从政治需要的角度来说,他是不二人选。

只是,以他的个性,在得知建文帝的死讯后,必定也是大骂朱棣弑君篡位,不得好死之类的,其结局也还是一样的"灭十族"。

建文帝已死,最痛恨的奸臣已经被自己铲除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嘛,有谁敢公然反对我朱棣的,一律抓起来杀掉,一直要杀到没有人敢反对,以断绝其他众位朱家兄弟的觊觎之心。毕竟,那个"名正言顺"的靖难借口,可并没有说,只能你朱棣用,其他藩王就用不得了?

齐泰剧照

等到一切障碍都清除之后,朱棣导演就又一手策划了一场戏,而且这场戏他还非演不可,那就是登基前的禅让。

于是,众位大臣(当然,都是自家兄弟或是死心塌地投靠于他的人)一起联合劝进,一定要最少来个三次,前两次朱导一定要大力推辞,最后一次再十分"勉为其难"的接受。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显示出,自己的本意是来"清君侧"的,不是为了皇位而来的。只是为了大明帝国的江山社稷,顺应天意,才被迫当上皇帝的,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可终究,这场戏演得再好,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历史的真相不是朱棣一个人就可以抹杀得了的,毕竟,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