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人们调侃胡说八道,经常会说"关公战秦琼"、"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让秦琼岳飞与关羽张飞捉对厮杀,其实也是对秦琼和岳飞的一种认可,毕竟两千年来,"勇比关张"都是对武将极高的评价。
关公战秦琼,确实打了,但不是在穿越的战场,而是在戏台上。那场比试,关羽故意放水,让秦琼赢了--如果关羽不故意认输,戏班子的人就都要挨饿了,戏服也被韩复榘的老母亲拿去做被面了(出自相声《关公战秦琼》)。
关公战秦琼的故事,戏台上现在是不会出演了,但是那两句老话却流传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关羽"客场作战"的关羽确实是输了,但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最后谁赢了却一直很少有人探究--其实这个问题,我们看演义和正史,都能得出同样的答案。
我们讨论关公战秦琼张飞打岳飞,并不完全是为了搞笑,而是希望读者诸君通过关羽张飞跟秦琼岳飞之间的比拼,来重温一下古战场上的冷兵器知识。
三国和隋唐正史中有两位单挑名将,他们当然就是关羽和秦琼。关羽万马军中刺颜良,一战成名,被曹操报请大汉天子刘协封为汉寿亭侯,而秦琼万马军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最后受封上柱国(最高勋位)、翼国公(仅次于王爵),秦琼的国公之位,要是放在汉朝,可以建立自己的宗庙,跟曹操是一个级别。
即使是抹平时空裂隙,让关羽跟秦琼阵前单挑,拥有马槊、明光铠和忽雷驳的秦琼也是占便宜,至于关羽的青龙刀是否存在,赤兔马到了关羽手里是不是已经相当于百岁老人,这个咱们暂且不论,就是汉军的装备,也要比唐军差了很多,汉朝的关羽到唐朝秦琼,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战争艺术和武器装备,都随着时代发展进步,这就像长矛手跟火枪手对决一样,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如果我们抛开正史说演义,关公战秦琼也得输:演义中的秦琼开挂了:秦琼在演义中的坐骑是"呼雷豹",此马一声大吼,所有的马都会被吓趴下,关羽的赤兔马也不例外;关羽有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在后汉三国时期算是头等重武器,但是跟秦琼的一百二十斤(各版本不一致,咱们取个均数)金纂提炉枪、一百三十斤的金装熟铜锏相比,还是太轻了。
除了战马和兵器略逊一筹,演义中的关羽还缺少极其重要的师承,如果他的师父真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郭德纲说的),那还有获胜的机会,但是《三国演义》只说关羽是个杀人在逃的推车小贩,在结识刘备之前连专属兵器都没有,而秦琼的枪术锏法,是秦罗两家的家传绝学,是经过数代名将打磨的军中必杀技。
关公战秦琼必输无疑,那么张飞打岳飞,又会如何呢?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先来看正史记载。
正史中的张飞没有单挑记录,最能表现他勇猛的,是在当阳长坂喝退曹军,而正史中却记载了岳飞拿着丈八长矛或铁枪充分陷阵,比如《宋史·卷三百六十五·列传第一百二十四》中就记载:"战于太行山,擒金将拓跋耶乌。居数日,复遇敌,飞单骑持丈八铁枪,刺杀黑风大王,敌众败走……战胙城,又战黑龙潭,皆大捷,大战汜水关,射殪金将,大破其众……贼王善、曹成、孔彦舟等合众五十万,薄南薰门,飞左挟弓,右运矛,横冲其阵,贼乱,大败之。"
在正史和演义中岳飞都是有师承的,他的师父就是当时有名的武术家周侗(周同),按照《宋史》的记载,岳飞几乎是关羽和张飞的合体:"少负气节,沈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
正史中擒斩敌将无数的岳飞,比没有斩将记录的张飞要厉害一些,这也可能是因为《三国志》太过简略,而蜀人陈寿似乎对蜀汉集团又有些宿怨,所以可能故意遗漏了许多蜀汉名将的战功。这就让我们看到的张飞武功战绩,远远不如岳飞。
正史比较完了,咱们再来看看演义小说:演义中的张飞手使丈八蛇矛,这一点的描述在正史中也是能找到依据的,因为秦汉时期的长矛,有的长达六七米,按照汉尺计算,是要超过一丈八尺长的--汉朝一尺大约二十三厘米,十八尺大约四米多一点。
在演义小说中,张飞是后汉三国时期唯一一个可以跟吕布大战一百回合不败的勇将,假以时日,吕布一定不是张飞的对手--吕布妻妾太多,有了貂蝉还不满足,连部下的夫人,他也会下手,为此在白门楼上还被曹操调侃为"背妻,爱诸将妇"。
《三国演义》中的张飞单挑没败过,而在《说岳全传》中,岳飞的武功,可能连前十都排不进去,北宋开国名将的后人高宠,似乎有一回合击败岳飞的实力--岳飞与金兀朮势均力敌,但金兀朮连高宠一招都接不住。
这样看来,如果《三国演义》跟《说岳全传》的武将武力值设定一样,那么三国中期第一高手张飞,武功应该在岳元帅之上。但事情总有例外,因为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秦汉唐宋时期的科学家,掌握的知识,未必比现在的大学生多,同样道理,汉朝的武将,到了唐宋时期,可能也会很不适应:兵器变了,铠甲变了,我们的装备落伍了。
今天咱们从正史和演义两个方面来比较关羽张飞与秦琼岳飞的武功,主要目的是对比后汉三国与唐宋时期的武器装备与战争艺术,要是这样比较,秦琼岳飞是有一定优势的。
说关羽打不过秦琼,张飞打不过岳飞,只是笔者一家之言,当不得标准答案,所以最后还是要提请熟悉古代战争史和武器演化史的读者诸君来下结论:如果不考虑时空差异,关公战秦琼,张飞打岳飞,究竟谁能最后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