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目前仍被关押在国际刑事法院(ICC)位于荷兰的拘留中心,其临时释放的申请近期被拒绝。提到的其女莎拉·杜特尔特的言论,确实是ICC检方此次引用的理由之一,但并非唯一原因。这背后是国际司法、菲律宾国内政治斗争以及杜特尔特家族策略共同作用的结果。

莎拉言论因素 公开称其父被"绑架";暗示"越狱计划";指责ICC与菲政府勾结、收买假证人 被ICC视为对法院权威的挑战和审判公正性的威胁,成为拒绝临时释放的理由之一

健康与司法因素 辩称杜特尔特存在"多重认知障碍",不宜受审;要求临时释放或无限期延期审理 ICC检方认为健康结论缺乏独立医学评估支持,担心若释放其可能妨碍调查、危害司法程序或继续犯罪

菲律宾国内政治 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政治联盟破裂;小马科斯政府被指配合ICC逮捕杜特尔特 国内政治斗争国际化;杜特尔特支持者不满,国内政局紧张

国际司法与外交 ICC指控杜特尔特任内涉"反人类罪";杜特尔特曾带领菲律宾退出《罗马规约》但卸任后失效 案件审理复杂;菲当前政府外交政策转向亲美,与杜特尔特时期"等边平衡"策略不同

杜特尔特的律师团队多次以其健康状况不佳(称其存在"多重认知障碍",记忆、沟通和参与辩护的能力受损)为由,请求临时释放或无限期延期审理。尽管在视频听证会上杜特尔特显得神情呆滞,但ICC检方认为这些健康结论仅来自辩护律师,缺乏独立的医学评估支持,并未采信。ICC更担忧的是,若释放杜特尔特,他可能会 "妨碍或危害调查与诉讼",甚至"重启或继续实施犯罪" 。

杜特尔特的境遇,也折射出菲律宾激烈的国内政治斗争。

· 家族政治与联盟破裂:菲律宾政坛长期由几大家族主导。现任总统小马科斯与杜特尔特之女莎拉在2022年大选中结成联盟,但上台后不久便关系破裂。小马科斯试图摆脱杜特尔特家族的影响,而杜特尔特家族则牢牢控制着南部重镇达沃市。

· "政治追杀"嫌疑:在许多分析看来,小马科斯政府允许ICC逮捕杜特尔特,以及众议院发起对莎拉的弹劾,带有明显的政治打压色彩。众议长马丁·罗慕尔德兹是小马科斯的表亲,这进一步加深了外界对马科斯家族针对杜特尔特家族的印象。

· 民众情绪与国内困境:政治斗争加剧了社会分裂。虽然官方数据显示经济保持增长,但通货膨胀、高失业率、食品及能源价格高涨等问题困扰普通民众,63%的受访者认为处于贫困状态。民众更关心民生问题,而非外交或南海争端。

· ICC的指控与管辖权:ICC指控杜特尔特在任内策划、资助、武装死亡小队,导致大规模法外处决。尽管杜特尔特曾带领菲律宾退出《罗马规约》,但卸任后这道"防火墙"失效了。

· 外交政策的转变:杜特尔特执政时期,奉行"等边平衡"外交,在中美之间寻求平衡,与中国改善了关系。而小马科斯政府上台后,外交政策出现明显转向,全面倒向美国,在南海问题上态度更加强硬。分析认为,小马科斯此举既有迎合国内民族主义的考虑,也可能意在转移民众对经济困境的注意力。

莎拉·杜特尔特的冲动言论确实给了ICC一个"送上门的理由",使其更坚定地拒绝释放杜特尔特,但这并非唯一或最根本的原因。

ICC拒绝释放,首要考虑的是确保审判顺利进行、防止嫌疑人妨碍司法。杜特尔特案本身性质的严重性(反人类罪指控)是基础。而菲律宾国内政治斗争中,马科斯政府被指配合ICC并乐见杜特尔特被长期羁押,则为事件增添了一层复杂的国内政治博弈色彩,这可能是更深层次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