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25日,浙江舟山某公安局接到报案,报案者是一名女生,她在电话那头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随时可能咽气。
刑侦大队队长姚波立刻赶到现场,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惨痛的画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浑身是血,倒在阴森的墓地上,姚波顿时冷汗直流,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
经过法医检验,该女子伤势非常严重,脸部被打得鼻青脸肿,双眼眶青紫肿胀,里面球结膜都是大量出血,嘴和鼻子都不是在正常位置,脖子上有表皮脱落和皮下血肿,手背上都是多处的擦伤。
女子在医院休息了一会,用微弱的声音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下班途中惨遭暴徒袭击
女子名叫王丽丽,是一名工厂职员。事发当天她在工厂上夜班,下班后骑着自行车回家。途径一个比较陡峭的坡,她集中注意力拼命蹬着自行车。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就在王丽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黑影一把抱住她,王丽丽下意识呼救,下一秒,黑影就堵住了她的嘴。
接着施暴者将王丽丽拖进公墓,然后扒了她的衣服蒙住她的眼睛。
王丽丽害怕不已,拼命地挣脱男人的束缚,大叫着:
"你要钱,我给你,不要伤害我好吗?"
而男子像聋了一样,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王丽丽更害怕了,她想自己一定是遇见了亡命之徒,反正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不如就和他斗到底。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丽丽手脚并用试图挣脱男子,而男子被王丽丽的不服从激怒了,他发了疯似地猛打王丽丽。
男子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王丽丽,王丽丽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有粘稠的液体从头部滴落下来,随后便晕厥了过去。
见王丽丽丧失了意识,男子这才罢手,接着在王丽丽身上疯狂发泄自己的兽欲,完事后,男子离开了墓地。
王丽丽醒来后感到身体十分不适,她知道是那暴徒对自己做了不轨之事,心里悲愤交加。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谁知,厄运接踵而来!
惨遭二次强暴
就在王丽丽悲叹之际,她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起初她以为这是路过的行人,于是向这个行人呼救。
不料这人心肠歹毒,看着清新可人的王丽丽,心生歹念。
他捂住王丽丽的嘴,对她说:
"你要听话,刚那人是贵州的,他是个亡命之徒,我帮你摆平他,但你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个代价是什么,不言而喻!
王丽丽不是蠢人,她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这两人就是一伙的。
她再也没有反抗的欲望了,在强大的性别优势面前,她无能为力。就这样从晚上的九点多到第二天的1点多,王丽丽被这两人折磨了近4个小时!
听完王丽丽的叙述,姚波彻底怒了,他也有个女儿,和王丽丽差不多大,也是19岁,歹徒居然如此狠心,对一个花季少女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姚波发誓一定要找出这两个恶徒,将他们绳之以法!
追击凶手
根据王丽丽的回忆,最先对她施暴的男人身材矮胖,大概是40多岁的样子,第二次施暴的男人身材较为瘦高,年龄大概30多岁,二人一靠近她,她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应该是喝了酒出来的。由于当时是晚上,她没有看清这两人的长相,只看见年轻施暴者穿的是一双蓝色的旅游鞋。
姚波立刻根据王丽丽的描述展开调查,由于事发地点是墓园,找线索不是很容易。
在案发现场,勘察人员发现了两枚烟头,一枚"白沙烟"烟蒂和一枚"红双喜"烟蒂,抽这种烟的人经济状况一般不是很好。根据时间对比,这两枚烟头是嫌疑人员留在现场的。
接着又发现了一个脚印,经过初步的鉴定,这个脚印是嫌疑人留下的。
警方目前找到的线索根本不足以判断嫌疑人是谁,就在陷入僵局之际,王丽丽说施暴者当时是骑了摩托的,而且在施暴的时候说了一句英语"yes or no"。
整合王丽丽说的所有线索,警方开始大范围调查,当时距离过年没多久了,如果在年前还未抓捕犯人的话,犯人很可能随着返乡过年人群离开舟山,到时抓获的可能性极低。
警方从监控摄像中看到,在1点09分的时候,有一辆摩托车经过,并且车上是两个人,根据时间推算,这两人很有可能是嫌疑人。
理清所有线索后,警方筛查出了两对重大嫌疑对象。第一对嫌疑人是案发现场公墓的承建人王大雷和香烛店老板张丁。
王大雷是浙江温岭人,40多岁身材矮胖,这符合王丽丽描述的第一个施暴人的特点。王大雷虽然已经结婚,但妻子并不在身边,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舟山。
他的工作地点就在案发的附近,一般人会害怕阴森森的公墓,但王大雷是做这行的自然不会害怕。
而且王大雷在这里的工作比较稳定,但是他没有把在老家的妻子接过来,这就很有作案嫌疑了。
张丁和王大雷来往很密切,案发当天他们还一起喝了酒。
更令人奇怪的是,王大雷在案发第二天就消失了。但张丁没有走,他的妻儿还在身边。
进一步调查后,警方发现张丁平时在外面喜欢沾花惹草,而且他看到警方的时候,神态惊恐,这肯定有问题。
姚波猜测,事发当天二人凑在一起喝酒,然后王大雷记起自己有工具掉在了墓地,于是他就回到墓园,途中发现王丽丽下班回家经过这个墓地,他借着酒劲在墓地里对女孩实施强暴。
而这时的张丁在家中左等右等没见王大雷回来。
他就骑着摩托车去找王大雷,正巧看见被王大雷摧残的王丽丽,色胆包天的他趁着王丽丽虚弱,对她做了不轨之事。怕事情暴露就恐吓王丽丽,说我们贵州人都是亡命之徒。
可是当姚波看到张丁后,觉得他不太像嫌疑人。首先他喜欢穿皮鞋,很少穿旅行鞋,可王丽丽说施暴者是穿的旅行鞋,并且他拿出来的烟是中华牌的,这点又对不上,再者,他平时都是穿西装,很少穿那天施暴者穿的厚重大棉袄。
葛警官是专门调查王大雷和张丁二人的,经过重重观察,他觉得这二人不符合最初他们对嫌疑人的推断。
王大雷的邻居说,王大雷平时只喝酒不吸烟,这就和当时拿到的证据有出入了。
姚波一行人则对另一对嫌疑人进行调查,因为王丽丽说过,在案发当晚,她还没到公墓之前,就感觉到有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在公路的另一侧跟着她。
但是因为当时还没发生什么事情,王丽丽也没特意去留意。快要到公墓所在的山下的时候,那辆摩托车加足马力超过王丽丽,抢在她前面进了山路。
王丽丽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拐进了那条山路,因为这是她回家最近的一条路。
为什么会怀疑这辆摩托车可疑呢?
因为犯罪分子实施犯罪行为以后,离开现场也是用摩托车离开的。办案民警在走访沿路小店的时候,一个老太太说,就在案发的那天晚上,她快要睡下的时候,来了两个年轻人,买了两包"红双喜"香烟。
卖烟的老太太不仅证实了案发当晚9点,那两人来买过香烟,而且还知道,那两人就住在离她家小店前不远的一栋商品房里。
农村里面院子,外面有院子门的,那么一般院子门的话都是不关的。警察走进去就看到了一辆摩托车,还看到了一胖一瘦的两个人,他们的年龄也符合嫌疑人,并且桌上放着很多烟酒,这些特征非常符合作案者。
于是警方当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谁知这二人听后落荒而逃。
警方立刻将二人抓捕,这下他们松了口气,觉得这二人就是凶手。
可是在审问过后,发现他们根本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他们说在案发当晚9点多的时候,他们确实跟踪过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后来被女孩发现了就离开了,然后在商店买了烟酒就回去睡觉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见到警察之后为什么要跑呢?
他们的邻居说他们那晚根本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6点多才回来,这说明他们在说谎。
那晚二人究竟去了哪儿呢?
两个骑摩托车的人最后终于说出他们去了哪儿,他们两个原来在普陀做了一起案子,抢了一个女人的包。
警方去当地核实后,发现确实有这起案子。
根据王丽丽的案发时间,这二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所以这二人确实不是本案的嫌疑人。
现在王大雷没有下落,而两个刚刚被抓的人,又不是对王丽丽实施强暴的人,姚波陷入了沉思。
去案发现场的必经之路有个棋牌室,在那个棋牌室里聚集了很多人,而且门口停了很多电瓶车摩托车什么的。
在棋牌室里姚波注意上了一个叫朱旺财的人,他平时有口头禅,喜欢讲英语单词 "yes or no"的。在棋牌室里,不仅仅朱旺财喜欢说"NO",大部分玩牌的人,都有"yes no"的口头禅。
舟山是我国的四大岛屿之一,不仅是长江水道交汇的枢纽,也是长江流域和长江三角洲对外开放的海上门户和通道。
来这里玩牌的人大部分都是当地船厂,做船坞清洗工作的。因为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他们的谈话中,经常夹杂着"yes"或"no"。
在他们的影响下,经常来这里玩牌的人,也说"Yes"或"no"。而引起姚波注意的,还有朱旺财的外貌。他个子高体重轻,符合第二嫌疑人的特点。
朱旺财经常跟一个叫做赵虎的人做事,那人是船坞清洗的包工头。但是赵虎在案发的第二天也消失了。
赵虎年龄大概四十多岁身材较胖,性格比较暴躁,而且有多次殴打他人的前科,也喜欢在交流中用英文单词。
警方询问朱旺财他知不知道赵虎的下落,朱旺财说他也不知道。民警找到赵虎的住处,一到那里,姚波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赵虎的住处居然是警方调查的重点区域内第一次发现摩托车失踪的地方。犯罪嫌疑人驾驶摩托车最后是消失在这个区域里,也就是说赵虎租住房子的位置,正是案发后姚波他们根据几段监控画面画出的,犯罪嫌疑人逃跑路线的最后位置。
办案民警虽然已经来过这里几次,但是因为人去楼空无法落实。
据赵虎的工人讲述,赵虎虽然平时脾气差了点,但是为人还是很仗义的,从不拖欠他们的工资,并且有时还会请他们吃饭喝酒!
可这次赵虎不知什么原因,连工钱都没结就不见了!
于是警方决定二次探访赵虎的住所,他们找来找去,居然在一堆破布下发现了一辆摩托车。
房东说这摩托车就是赵虎的!
赵虎将摩托车藏在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呢?那晚在墓地的施暴者,会是赵虎吗?
真凶落网
现在警方还无法确定,只能继续着在棋牌室慢慢排查的工作,不过也没有放松对朱旺财的监视。
在警方观察朱旺财的时候,迟迟没有发现赵虎的任何踪迹,不过倒是在棋牌室蹲守的便衣民警发现了新的线索!
据说棋牌室里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刘子申,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形矮胖,一个叫刘前伟,身形瘦高,他们两个都是安徽人。
他们除了身形和口音特征与嫌疑人相符之外,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喜欢抽"红双喜"牌香烟!
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两枚烟头,就是这个牌子的!
为了更加了解二人的底细,警方对他们的社会关系也进行了摸查,发现这二人同样是船坞上的清洁工。
更令警方起疑的是,这二人本来已经购买过返乡的火车票了,不过却提前了三天便一同赶往老家,而他们回乡的那天,正是案发过后的第二天!
随后民警来到刘前伟租住的出租屋内盘查,碰巧遇到了房东,而她也给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房东"他的房子还有五六天才到期,就慌慌张张给退了,好像是要逃跑!"
据房东讲述,这刘前伟退房时本人根本就没出现,而是让他的一个同乡伙伴来帮他整理东西,期间十分匆忙!
随后民警决定进屋查看,发现整间屋子被打扫得非常干净,仿佛没留下什么线索。
就在警方准备离开的时候,角落的一个袋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这是一个"李宁"牌的鞋盒包装袋,警方查看了上面的编码后在网络上搜索,这一查不要紧,让所有的在场人员都兴奋起来!
据资料显示,这个款式的鞋子无论从鞋底的花纹还是整体样式,都和在现场发现得十分吻合!
可警方随后便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排除了两对嫌疑人,很多线索都很相似,这次单凭旅游鞋的款式来判定,未免还是有些太过武断。
于是警方便来到刘子申的出租屋进行盘查,当得知了他的住所时,警方惊奇地发现,这地方距离案发地只有不到两百米!
据刘子申的邻居讲述,刘子申和自己的妻女租住在这里,平时生活上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还有一点让警方感到疑惑的是,这刘子申和刘前伟都是安徽人,而受害者王丽丽也是安徽人,如果施暴者当时说话有安徽口音,王丽丽不可能没有察觉!
现在调查陷入了空前的尴尬,眼中的两对男子都有很大的嫌疑,可目前警方除了能找到朱旺财外,根本找不到其它三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鉴定科传来了好消息,通过烟头提取出来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
根据烟头上的DNA数据显示,当时的作案人就是王丽丽的两个同乡,刘子申和刘前伟!
2013年2月16日,警方赶往刘前伟和刘子申的老家,将他们抓捕归案!
据二人交代,事发当晚二人和一帮工友们在一起饮酒作乐。
酒过三巡后,几人都喝多了,刘子申便主动送其它几位工友回家,留刘前伟在屋里等他!
在送完工友回来的路上,刘子申感到头晕目眩,虽然旁边就是墓地,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刘子申倒在路边,脑袋晕晕的根本无法站立,不知过了多久,刘子申的酒劲缓了过来,于是他便蹲在路旁抽烟提神,碰巧遇到了刚下班的王丽丽!
刘子申接着酒劲上头,一时冲动便将王丽丽劫持了下来,随后便拉到一旁的墓地里施暴。
刘前伟则是在家中等刘子申等得有些心慌,这荒山野岭的,生怕刘子申喝多了再出点什么事,于是他便顺着山路前去寻找。
刚到了墓地周围,刘前伟就听到了王丽丽的喊叫声,赶到现场后发现刘子申正在施暴,而他则是提醒刘子申动静小一点,别被人发现了。
于是刘前伟便回到路口替刘子申望风,不过同样醉酒的他也对王丽丽产生了兴趣,于是他便连忙跑回家,骑着摩托车绕着山周围转了一大圈后把车放在了离墓地的不远处。
等到刘子申施暴过后,他看到王丽丽已经晕厥,便将她拖到了另一个地方。
随后刘前伟便蹲在不远处观察着王丽丽,直到她醒来后,自己便走向前去。
刘前伟:"刚才对你施暴的是个贵州的亡命之徒,你不要声张,我去给你说说好话让他饶你一命,不过你也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随后刘前伟就对王丽丽实施了软暴力,完事后,带着刘子申一起跑回了家。
在事发第二天,两人相继离开了舟山!
事情到了这里终于水落石出,警方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了!
同时在这里也提醒广大群众,夜晚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挑选明亮的大路走,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及时报案!
警方为了女孩的尊严,用时一个月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同时也向我们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也希望王丽丽能够尽快走出人生的阴霾,继续快乐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