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日记只有薄薄的四页纸,却字字泣血,一个年轻女护士临终前的恐惧,几乎要从纸面上溢出来,"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他勒脖子了,还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连自己家都不敢回",这哪是日记,这分明是一封迟到的求救信。

6月20号晚上七点多,西安灞桥区的街头,一辆普通的家用车里,一场人间惨剧正在上演,31岁的师某某和女友董某某,因为分手两个字,彻底撕破了脸皮,师某某不同意,他死活都不同意。

然后呢,他从脚垫下摸出了一把双刃刀,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女孩的脖子,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法医的鉴定冰冷而残酷,右侧椎动脉破裂,大出血死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最熟悉的车里,被最亲密的人终结。

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他接下来的操作,他没有打120,也没有疯了一样冲向医院,而是开着车,载着已经失去生命的女孩,在附近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一个多小时,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一个多小时里,他给家人打了电话,给朋友打了电话,唯独没有给那个本该被抢救的女孩叫一辆救护车,直到他才慢悠悠地把车开到派出所门口,报了警,这算自首吗,这更像是一场精心计算过的表演。

董先生接到电话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电话那头传来的噩耗,让他瞬间坠入冰窟,四天后,他在女儿的遗物里,发现了那本只有四页纸的日记,那里面,藏着女儿不敢言说的地狱。

"这一个月过得就跟地狱似的",日记里这样写道,勒脖子,恶语相向,拿刀威胁,甚至连家都不敢回,这些触目惊心的词语,描绘的不是电影情节,而是一个女孩在生命最后阶段的真实遭遇。

2024年1月3号,她在日记里写,自己"感觉像死过一次了,有过丧失意识的感觉,也尝过濒临死亡的滋味",原来,死亡的预演,早已在几个月前就开始了,而我们,直到悲剧发生才后知后觉。

11月3号的庭审现场,师某某突然跪下了,他哭着说"我对不起董某某,希望她爸妈保重身体",鳄鱼的眼泪,何其廉价,他甚至还想用下跪来换取一丝原谅,可他面对的,是一位已经失去女儿的父亲。

董先生的态度异常坚定,他当庭撤回了所有的民事赔偿诉求,一分钱都不要,他只有一个请求,判处凶手死刑,立即执行,这是来自一个父亲最沉痛,也是最决绝的呐喊,任何金钱,都无法衡量他失去女儿的痛苦。

师某某在法庭上承认了罪行,但他的辩解却充满了算计,他说自己看到女友和别的男生聊天,才用烟头烫了她的胸部,他说那把刀是多年前父亲买的,自己喜欢收藏,放在车上只是习惯,不是为了作案。

多么可笑的借口,一把需要用角磨机开刃的刀,会是普通的收藏品吗,一个所谓的"习惯",恰好就在争吵最激烈的时候,成了终结爱人生命的凶器,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庭审的焦点之一,就是这到底是故意伤害还是故意杀人,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律师欧阳一鹏说得很明白,罪名性质完全不同,量刑标准也截然不同,这背后,是法律对生命尊严的最终裁定。

其实,暴力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案发前三个月,董某某突然跑回家,戴着口罩躲在房间里哭,父母追问之下才发现,女儿身上全是伤,那把打人的白色钢管椅子,都被打到变形,脖子上的掐痕,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董父当时就报了警,可结果呢,师某某做完笔录,转头就威胁女儿撤案,你看,他根本没有悔意,法律的警告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可以轻松摆平的麻烦,他的嚣张,早已为今天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随着庭审的深入,师某某的经济状况也被扒了出来,他跑货运,收入不稳定,还欠着贷款,每个月都入不敷出,他把这一切的不顺,都归咎于为董某某付出了太多,甚至为此离了婚,连孩子都不要了。

他觉得自己付出了全部,所以对方就必须无条件地属于他,一旦要离开,就是背叛,就是不可饶恕,这种扭曲的占有欲,才是最可怕的,他所谓的"爱",从一开始就不是爱,而是一种自私到极点的控制。

他说自己当时是"脑子一热",看到血流不止,他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还想过"一起去死",用刀尖顶着自己的脖子,却因为"是个怂货"下不去手,多么精彩的内心戏,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痴狂的悲情角色。

可警方的笔录却撕下了他所有的伪装,他曾亲口承认,用刀划向女友的脖子,就是想把她弄死,而且从头到尾,他没有任何救助行为,所有的"脑子一热"和"想要自杀",都不过是脱罪的谎言。

庭审的师某某再次重复着那句"我对不起",他说不管法院怎么判,他都接受,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很诚恳,但对于已经逝去的生命和破碎的家庭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在日记里绝望呼喊"连家都不敢回"的女孩,再也回不了家了,她的恐惧,她的无助,最终都凝固在了2024年6月20号那个闷热的夜晚,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一场正义的审判,告慰她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