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波兰华沙郊外的一座难民营里,32岁的乌克兰母亲安娜·科瓦连科正在给3岁的儿子读绘本。
书页里画着向日葵田和蓝色教堂,孩子突然指着插图问:"妈妈,这就是我们的家吗?"
安娜愣了几秒,轻声回答:"是的,但那里现在有很多坏人在打架。"
孩子出生在基辅的防空洞里,学会的第一个单词是"空袭"。
这个细节来自一位真实难民的日记。
俄乌冲突三年,乌克兰人口从战前的4300万骤降至2800万,相当于每天有近1.5万人"消失"。
照这个速度下去,乌克兰还能剩下多少人呢?
1991年苏联解体时,乌克兰坐拥5200万人口,曾是欧洲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之一。
但到2025年,这个数字已腰斩至2800万,流失速度甚至超过二战时期的苏联。
联合国数据显示,仅在2022年2月战争全面爆发后的两年半里,就有超过1000万人离开故土。
670万人逃往海外,370万人在国内流离失所。
基辅市中心一家咖啡馆的老板说:"去年圣诞节,我统计了通讯录里120个朋友的下落,结果发现37人在前线,28人去了德国,9人战死,剩下的分散在12个国家。"
这种流失也不是均匀分布的。
在东部顿巴斯地区,青壮年流失率高达70%。
哈尔科夫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奥列格·彼得连科曾追踪当地一个500人的村庄。
"战前有83名18-35岁男性,现在只剩11人--6人战死,42人逃亡,24人失踪。"
而西部切尔诺夫策州某养老院里,90岁的玛丽亚奶奶成了"最年轻"的住户,护工全是六旬老人。
战争的炮火之下,人如蝼蚁,命比草贱。
但战争的绞杀远不止于枪炮。
2023年,乌克兰新生儿仅18.7万,死亡率却是出生率的3倍。
在南部赫尔松州,全年仅有434名婴儿诞生。
这个数字,还不及战前基辅一家妇产医院半年的接生量。
产科医生伊琳娜·舍甫琴科含泪回忆:"去年接生过一对双胞胎,母亲在产床上接到丈夫阵亡的通知。孩子至今没有名字,出生证上写着'士兵A的后代'。"
由于政府禁止18-60岁男性出境,无数家庭被生生撕裂。
敖德萨港的渔夫安德烈展示手机里最后一段视频:2023年平安夜,他抱着2岁的女儿唱摇篮曲,次日就被征召入伍。
"女儿现在只会对着手机喊爸爸,她以为我在屏幕里生活。"这样的故事,在乌克兰每个火车站、每处征兵站反复上演。
人口锐减正将乌克兰拖入进一步的深渊。
首都基辅的"欧洲广场"曾是商业中心,如今70%的店铺关门,橱窗上贴着"店主已参军"的告示。
经济学家测算,该国GDP缩水36%,货币格里夫纳贬值60%,面包价格暴涨5倍。
在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退休教师柳德米拉每月养老金仅合30美元,她苦笑着比划:"只够买10公斤土豆,或者半盒降压药。"
劳动力断代更是致命伤。
适龄劳动者仅占总人口34%,且60%为公务员和国企员工。
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钢铁厂,68岁的老技工瓦西里带着一群50多岁的"学徒"操作数控机床。
"年轻人?要么在国外刷盘子,要么在战壕里挖掩体。"工厂经理无奈摊手。
农业大省赫尔松的果园里,75岁的伊万爷爷独自照看20公顷苹果树,"战前这里有30个工人,现在只剩我和两条狗"。
如今,基辅地铁站,挤满了等待领取欧盟救济粮的老人,他们身后墙壁上,泽连斯基的征兵海报仍在呐喊:"英雄时代需要英雄!"
讽刺的是,总统顾问私下透露,美国政客正施压乌克兰将征兵年龄降至18岁,但政府担心这样会"彻底掐灭人口复苏的火种"。
在这种情况下,教育几乎停滞。
在利沃夫某地下防空洞改建的教室里,8岁的马克西姆用粉笔在地上演算数学题。
"我们每天上课4小时,老师教完语文教化学。真正的老师都去照顾伤员了,现在教课的是退休五年的校长奶奶。"
校长办公室墙上,还挂着2019年全校师生在向日葵田里的合影,照片里120张笑脸中,已有17个名字被画上黑框。
但,战争摧毁了数字,却摧不毁记忆。
基辅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壁画依然绚丽,第聂伯河的波涛仍在流淌,那些防空洞里的啼哭、边境线上的回望、向日葵田中的守望,都在诉说着一个民族顽强的生命力。
或许正如那位在战火中接生过136个婴儿的产科医生所说:"只要还有一个乌克兰孩子问起祖国模样,这个国家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