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闻名的上甘岭战役已经过去66年了。人们说起那场载入史册的战役,耳畔就会响起《英雄儿女》电影里悲壮的插曲。眼前就会浮现出“向我开炮”那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王成的光辉形象。但是有更多的无名英雄,默默地葬身在上甘岭537.7北山的这一片无名高地上。
1952年10月14日凌晨3时30分,美第八集团军司令范佛里特通过美联社驻汉城记者向全世界宣布:“金化攻势开始了!”半个小时后,美第八集团军第七师和配属的韩二师的300门大炮、40架飞机和120辆坦克,向上甘岭597.9和537.7高地发射炮弹30余万发,投炸弹500枚。阵地上空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对于这场战斗,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志在必得。狂妄至极的范弗里特原计划只用两个营的兵力、5天时间、伤亡200人便拿下上甘岭。然而,经过43天的激烈争夺,“联合国军”付出了25000余人的伤亡,也未能占领这两个小小的阵地。
11月16日,美联社悲哀地宣布:“到此为止,联军在三角形山(上甘岭)是打败了。”11月25日,“联合国军”已无力再发动进攻,其“金化攻势”被我军彻底粉碎。上甘岭成了“联合国军”的“伤心岭”。
这次战役的策动者范佛里特后来公开承认:这次作战是“战争最血腥的和时间拖得最长的一次战役,使联合国军蒙受到重大的损失”。“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则写道:“这个开始为有限目标之攻击,发展成为一场残忍的挽救面子的恶性赌博,我认为这次作战是失败的。”
上甘岭战役期间,美军集结了自二战以来最为强烈的炮火,在小小的山头上接近300门美军大炮对此进行了狂轰滥炸。联合国军共出动17个炮兵营,大口径火炮300余门,飞机3000架次。发射炮弹190万发,投掷航空炸弹5000枚。战役开始前2天,仅美军第57野战炮兵营就发射105毫米炮弹2.6万发,第10野炮营发射1.6万发,第48野炮营发射1.5万发。
志愿军方面的火力其实也不弱,到1952年9月的上甘岭战役前,我志愿军全军共有山野炮、榴弹炮1493门,其中野炮507门、榴弹炮578门,此外还有高射炮988门、火箭炮162门。尽管与敌人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但经过1951年夏、秋季防御作战的锻炼,志愿军炮兵的技、战术水平有了很大提高。
在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投入了超过133门75毫米以上火炮和30门120毫米重迫击炮,再加上24门火力猛烈的喀秋莎火箭炮。炮兵第209团参加上甘岭战役43天,参加10次战斗,用24门喀秋莎火箭炮给敌人沉重打击。
由于志愿军炮兵善于机动和集中火力,已经能够跟优势的联合国军炮兵抗衡,并展开激烈的炮战,且能在一定时间和一定地区形成压倒敌人的火力优势,给了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和震撼。在战役后期,志愿军炮兵创造过一天发射9.3万发炮弹的记录,有力的支援了前线步兵的作战。志愿军的猛烈炮火,造成了美军上甘岭战役中70%的伤亡。
在此次战役中,涌现了太多的英雄烈士。有全军挂像英模之一的黄继光。在反击战中,为了保证反击部队按计划发起冲击,135团2营营部通信员黄继光主动请战,带领两名战友,冒着密集的炮火向敌人的火力点爬去。
有年仅19岁的贵州苗族战士龙世昌。在597.9高地9号阵地上,美军在其顶部的巨石下修成了一个地堡,我军攻击受阻,龙世昌果断地拎了根爆破筒冲上去,敌人炮兵实施拦阻射击,一发炮弹将他左腿齐膝炸断。
这是我们上小学时,语文课本里《一个苹果》的插图。空降兵军史馆仿真复原的坑道里,把这个场景生动地呈现在眼前:135团5连运输员刘明生向前线运送弹药途中,在一个炮弹坑里捡到一个苹果,带上597.9高地坑道,交给7连连长张计发。
张计发把苹果交给步话员,步话员又将苹果传给重伤员……一个苹果在坑道里8个人传了一圈,又完整地回到连长手里。张连长沉默了一会,只好带头咬一小口,再往下传,这个苹果在坑道里转了两圈才吃完。
“一个苹果”就是上甘岭战役中团结友爱的真实写照,是生死与共的友情苹果。正是这种深厚的战友情谊,把部队上下拧成一股绳,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在一滴水、一个苹果就可以决定一个生命存在和死亡的时候,更彰显出团结友爱的伟大力量!
李德生同志曾在回忆录中说,这次举世闻名的上甘岭战役“是在党中央、毛主席和志愿军总部、3兵团各级领导正确指挥下,所有参战各兵种各部队共同奋战的结果,也属于祖国,属于那些在战斗中流血牺牲的烈士和英雄们,属于每一个参加战役的干部和战士!……”
这些流血牺牲的烈士和英雄们,有的在后来的英模功臣名录里都找不到名字。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英雄赞歌》仿佛仍然回荡在上甘岭,回荡在537.7无名高地上,仿佛在讴歌着无数殒落在无名高地上的无名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