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的故事,像一个谜。有人说他在2020年考了707分,这个分数足够踏进中国顶尖的学府。
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个曾经被苦难淹没的孩子,如今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前央视主持人李小萌,时隔14年,仍在寻找他。
她忘不了那个跪在坟前痛哭的男孩。谈起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媒体人,还是会眼圈泛红。那个男孩,叫韦仁龙。
为什么一个男孩的命运,能牵动一个知名主持人如此之久?因为他的故事,不仅仅是苦,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
故事要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说起,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
韦仁龙的生父在他一岁多时就没了。
那是在工地上出的事,从高处摔了下来。家在广西东山乡,一个被大山困住的地方,穷是刻在骨子里的。没了顶梁柱,日子可想而知。
他妈妈带着他,嫁给了一个叫韦双锦的男人。这个男人,成了韦仁龙的继父。
继父是个好人。虽然家里还是穷,但他把韦仁龙当自己的孩子看,给了他一份实实在在的父爱。
好景不长。
韦仁龙3岁那年,妈妈也因重病走了。
这个家,只剩下他和继父。一个不是亲生的爹,一个不是亲生的娃。韦双锦没有再娶,也没有把韦仁龙送走,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他带着韦仁龙去海南打工,想让孩子过得好一点。
父子俩的家,在海口郊区,一个用铁皮搭起来的棚子。
只有8平方米大。
继父白天出门干活,怕他乱跑,就把他一个人锁在铁皮屋里。韦仁龙长大一点后,才成了继父的帮手。他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背着书包去捡瓶子,想给继父分担一点。
可命运好像总是不肯放过他们。
继父干的活太累,身体扛不住,得了严重的肺病。病一天比一天重,在外面没法干活,每天还要花钱。没办法,他们只能回到老家。
回到村里,7岁的韦仁龙上了村小学。继父拖着病身体拼命干农活,只为给他凑齐学费。
韦仁龙懂事,他知道继父的不容易,学习上从没让人操心过,成绩一直很好。
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年。
2013年冬天,常年劳累的继父,也病倒了,再也没起来。
韦仁龙的三个亲人,生父、母亲、继父,都离开了他。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继父在临走前,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一句话。
"不管多困难,都得好好读书,走出大山。"
这句话,成了韦仁龙之后活下去的唯一念头。
后来要去外地上学,他跑到继父的坟前,跪在那里哭了很久,说自己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他了。这一幕,被镜头记录了下来,也深深地刻在了李小萌心里。
继父走了,生活的问题变得很现实。
还在上学的韦仁龙,彻底断了经济来源。
饭卡里没钱,就只能饿着。饿到实在受不了,他就去水果摊,跟老板要一点别人不要的烂水果吃。
他去村边的河里抓螃蟹填肚子。
河里的吸血虫经常咬他的脚,他也不管,说"忍几天就好了"。
为了活下去,他跟着村里的长辈学着种地。他用山里的竹子,自己动手做竹筒饭的器具,做装水的竹筒。想尽了一切办法,让自己能活下去。
村里小学的校长看着心疼,主动当了他的临时监护人。
校长帮他申请了"双孤补助",还在学校里组织老师和同学给他捐款。后来,媒体知道了他的事,进行了报道,他才开始收到一些来自社会的帮助。
有一个香港的企业家,一次性捐助了两万块钱。
这笔钱由乡政府代为保管,专门用作他的学费和生活费。
学校食堂的阿姨知道了他的情况,会悄悄给他多打一些饭菜。同学们也常常找借口,说有题目不会做,把他叫到自己家里,然后留他吃饭。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善意,让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不用再为下一顿饭发愁了。
韦仁龙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就是攒钱上初中。
他每天放学回家,都会一路走一路捡路边的塑料瓶。放假的时候,他就跑到山上去摘八角。
他知道八角晒干了能卖个好价钱,青的便宜,所以每次摘回来都小心处理。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攒钱。
攒了很久,他攒了190多块钱。这些钱,都是一毛、五毛、一块的零钱。
他把这些钱,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矿泉水瓶里。
不到200块,却是一个孩子当时的全部身家,是他为自己挣来的学费。
这之后,韦仁龙的消息就渐渐少了。他上了初中,上了高中,然后,就从公众的视野里消失了。
直到2020年,他该高考的那一年。
一个消息突然在网上传开。
有人说,广西那个孤儿韦仁龙,高考考了707分。
查一下当年的资料,2020年北京大学在广西的理科录取分数线是693分,707分,绰绰有余。
但这个消息,始终没有得到官方证实。学校方面出于对学生的保护,不会公布具体情况。
他就这样,成了一个传说。
有人说,2023年在广西大学的图书馆里,见过一个很像他的年轻人。也有人说,他早就去广东打工了。但这些,都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
他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涟漪后,又沉入了水底,恢复了平静。
这也正是李小萌为什么要找他的原因。
她想知道,那个被命运反复折磨的男孩,最终有没有走出大山。她想亲眼看到,他是不是真的过上了健康快乐的生活。
对很多人来说,韦仁龙已经不只是一个具体的人。
他代表着一种可能性。在那么多苦难之后,人到底能不能靠着读书和自己的努力,扭转局面。
他的故事也让人看到,这个社会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从村里的校长老师,到香港的企业家,从媒体记者,到每一个为他揪心的普通网友。很多人用自己的行动,在默默地帮助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李小萌说,她会继续关注,但如果韦仁龙是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她也绝对尊重他的选择。
或许,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可能真的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过着最普通的日子。他不想再被当成一个苦难的符号,只想作为一个普通人,过完自己的人生。
真正的希望一个人好,就是希望他健康,快乐,拥有一个不被打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