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家族好不容易在中期选举中赢得的优势可能就要失去了,参议院议长弗朗西斯·埃斯库德罗被投票罢免,而乔尔·维拉纽瓦和金戈伊·埃斯特拉达 被迫分别辞去多数党领袖和临时总统的职务。之前与埃斯库德罗竞争参议长的少数党领袖维森特·索托三世顺利接任。这意味着菲律宾政坛再一次迎来暴风骤雨。

熟悉杜特尔特家族的都知道,埃斯库德罗虽然担任参议长时间不长,但是在弹劾莎拉案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也就是他力排众议延期审理弹劾案,为莎拉最终终止弹劾案赢得了机会。他也是在弹劾案之后而被菲律宾各方面势力盯上了。

但是即便如此,中期选举后,已经在参议院拥有优势的杜特尔特阵营参议院还是联合其他参议院帮助埃斯库德罗获得了第二十届国会中参议长的职位。不过短短1个月,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 19 名参议院支持埃斯库德罗担任参议长,现在就有 15 名参议员支持罢免他。

也就是说,除了杜特尔特阵营的参议员,其他参议员都选择罢免埃斯库德罗,就连他信任的参议员也不例外。让形势彻底逆转的原因很简单:菲律宾持续的热带风暴造成了洪涝灾害,很多防洪项目暴露出严重的质量问题,以及严重的腐败问题。

本来应该是小马科斯受到极限压力的,但是他通过不断地走访项目,声称调查腐败等方式,找出了埃斯库德罗的短板。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拿了防洪项目工程商的贿赂,但是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有一名防洪工程商曾捐过献金,而埃斯库德罗虽然没有牟利,但是曾经为这些人站过台。

所以这次祖比里提出罢免动议,洪蒂维洛斯和洛伦·莱加达的鼎力支持,最后取得了 15 名参议员的支持,到达法定 13 个席位弹劾的标准,让埃斯库德罗失去了职位。当然,这里有埃斯库德罗严厉批评小马科斯国情咨文演讲的原因,也有他与小马科斯表弟、众议长马丁·罗穆阿尔德斯长期不合的原因,更有他曾经为杜特尔特、莎拉鸣不平的原因。

埃斯库德罗的离任让参议院的势力变化很大,针对莎拉的弹劾可能再一次被发起,营救杜特尔特的计划可能被干扰,但是如果莎拉操控得当其实还有很多机会。

首先,埃斯库德罗并没有直接涉及防洪项目的腐败,只有由于他与项目承包商劳伦斯·卢比亚诺的关系而受到批评。因此他被罢免时,其实也是为了避嫌,没有做过多的努力。很可能是他以退为进,退到后面静静地看着小马科斯和马丁·罗穆阿尔德斯如何渡过"防洪腐败"这一关。

其次,杜特尔特阵营在参议院有 7 个席位,加上其他合作性盟友还有至少 12 位,只要莎拉经营得当,其实在参议院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这次在投票罢免埃斯库德罗的参议员,其实不少是出于切割关系,自证清白的,因此,他们还有被莎拉再次拉着合作的机会。

最后,小马科斯已经下令彻查"防洪项目中涉嫌回扣的人员",而他本人,以及他的表弟马丁·罗穆阿尔德斯也被广泛质疑参与了"幽灵项目",涉嫌在防洪项目上的腐败等问题。

以议长马丁·罗穆阿尔德斯为首的众议院 19 名议员中,有 11 名被承包商标记为收受与防洪项目有关的贿赂,他们否认了这一指控,并发誓要提出指控以进行报复。

但是,不少防洪项目承包商已经向调查机构参议院蓝丝带委员会听证会上主动承认给马丁·罗穆阿尔德斯回扣,同时也涉及众议院多名议员。现在马丁·罗穆阿尔德斯只是矢口否认,声称这些指控都是谎言--"它们来自承包商本身--那些已经接受调查并承认对幽灵项目负责的人。"

但是,如果真的调查,事情很快就会败露,在真实证据面前,马丁·罗穆阿尔德斯毫无胜算。表面上,正在柬埔寨访问的小马科斯对参议院的重大变动毫不在意,但是他的办公室发布的声明其实说明了一切。一方面声称他们欢迎参议院做出调整,另一方面他们称期待索托能够很好地领导参议院,消除前任的不利影响。

小马科斯上任以来这三年,在防洪项目上花了1.09 万亿比索,但是暴风雨来临之后,这些豆腐渣工程大部分被洪水摧毁,田地被淹没,城市陷入严重的内涝之中,让本就经济不景气的菲律宾陷入到了巨大的困境之中。

现在小马科斯虽然宣布2026 年防洪项目将没有预算,并声称他会与之前的承包商谈判,要求他们继续免费完成防洪项目。并他还透露前公共工程和公路部部长曼努埃尔·博诺安在防洪项目引发争议的情况下离职原因:做的很好,但是项目没有经受暴风雨而引咎辞职。

实际性上现在小马科斯、马丁·罗穆阿尔德斯正处于最危险的时候,一旦针对他们的腐败指控成功,接下来的任期必定不会顺利。这一点远在荷兰海牙监狱的杜特尔特也很清楚,他就直接告诉莎拉,一定要盯着防洪项目的腐败问题,一定不要放过那些"幽灵项目"。

现在众议院还在撰写下一年度的预算,但是已经有很多议员敦促马丁·罗穆阿尔德斯听取人民对全面问责的要求:"首先打扫你的房子!"

其实,几场前所未有的洪水,不仅让菲律宾人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也让菲律宾政坛的矛盾集中爆发。然而,残酷的斗争背后,其实无关防洪项目本身,菲律宾人还需要再一次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