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四川通江的老金终于见到了失散30年的女儿金俊，可这场重逢没带来久违的欢喜，反而摊开了一桩更大麻烦--11年前到山西打工挣的38万工资全被扣着。

老金说他1995年从四川出门找被亲戚拐走的妻子女儿，后来成了流浪汉，2013年被山西稷山的赵登帆父亲收留，住在他家的搅拌场干了十多年，每天从早忙到晚，后来搅拌场车多了，最累那会儿一天只能睡4小时。

赵登帆说他爸当年是出于好心才留下老金，那时候老金是个没身份证的"黑户"，他们只给口饭吃，还给他看病。干活是老金自己自愿想干的，没人强迫，今年送他回四川花了5000多块路费。

可老金说不一样

他手里攥着过期的身份证，多次去要工钱都被拒，赵登帆总说他是"流浪汉"没户口，发不了工资。老金这些年管混凝土，修设备，眼看着搅拌场从7辆车变成30多辆，但一分钱都没拿过。

金俊觉得奇怪，警察来查老金身份时，明明见过他那张过期身份证，按赵登帆说的，这么多年他们既没帮父亲找家人，也没报警求助，连最基本的身份证都没帮他补办。

2023年河南发生过类似事，三个被叫"流浪汉"的工人，在砖厂干了几年没工资，最后得靠政府部门才把钱要回来，现在山西这边的情况看起来一模一样。

老金女儿说最不能接受的是，赵家嘴上说着养他到老，实际却把人当廉价劳动力使唤，要是真想帮忙，起码该联系老家或报警，而不是光靠口头承诺。

律师说了道理很清晰，不管有没有合同，只要老板安排干活，就有劳动关系，老金每天按要求做事，显然符合条件，可赵登帆那边还是坚持收留是善意，工钱不该要。

老金现在心里乱得很，他想回去继续干，毕竟身体还行，但女儿坚决反对，怕再被骗，家里人觉得这事早该解决了，可现在还得等法院判决。

山西这边有不少建筑工地，搅拌站、砖厂这些地方，常会雇没有身份的人，没社保没合同，出了事就说是自愿的，当地人社局之前处理过很多起类似纠纷。

赵登帆提着那5000块路费当例子，说他们家这些年对老金不错。老金生病时拿过3000多块医药费，还一直给他屋子住。但现在谁信这种话？

警察当初找上门那天，才算是真正帮老金找到了家人。要是再来晚点，老金说不定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个搅拌场。现在欠账算清了，但人心结一时半会儿化不开。

老金站在四川老家院里，看着女儿发愣。山西那边一直给他留着房间门锁着，他说那是赵登帆让他回去看看，过段时间还能回来。可女儿死活不答应。

法律文件在走程序，欠薪数目要一五一十核对清楚，老金只是搓着手叹气，说早知道要不了钱，当初就不会这么拼命干活。

有人同情老金，说他三十年寻亲又碰上黑心老板，也有人说收留流浪汉不容易，不能一味指责赵家，但真相可能就卡在"收留"和"雇工"这两个词上面。